“阮儀三先生是我國建筑界的泰斗,特別在古城、古鎮保護上有突出的貢獻,他在什么場合、什么情況下說的這個話,都不太清楚。他說這話的根據是啥,沒有太多的信息……”昨日,原西安市文物局總工、西安歷史文化名城研究會副會長韓保全介紹了西安城墻的故事,并稱:“說西安城墻只有半個是真的,我不同意。”
西安、湖北荊州、山西平遙、遼寧興城都是明清時代的古城。“作為古城,最主要的是指它的主體,即城墻、城門、城樓,除此之外,外面還有護城河、敵樓、垛墻、角樓等。”韓保全對比分析了四座古城的特點。
平遙古城完整保存了明城墻,可是城墻上的城樓、敵樓、角樓都不存在了。但古城內的歷史街區比較好地保存下來了,這一點,西安比不上。
興城古城原來是個軍事防衛城市,有外城,現存的是內城,現在只有兩個城門存在,其他城門都不存在了。由于沒去過,城內的情況不太清楚。
荊州古城本有6個城門,原來兩處門有箭樓、有城樓,后來6個城門的建筑在戰火中全部被燒毀。其中兩個城樓已經全毀了,只有一個門——正北門,基本維持原狀,其他都是后代恢復的,和歷史原貌差得很遠。
西安古城原來只有4個城門,8個城樓和箭樓。其中北門城樓在辛亥革命中燒毀,南門的箭樓于1926年毀于戰火。西安城墻箭樓城樓原貌保存的有6座,只有兩座不在了,“所以比較起其他三個古城來說,西安在城墻保護上,特別是在城樓的保護上,是最好的。”韓保全說,“說西安城墻只有半個是真的,我不同意。”
西安城墻故事
“維修古建筑和重建要區分開來,任何古建筑都要經過維修,從來沒有哪個古建筑從建好到現在沒有維修過。不能因為維修了,就認為它不是原來的古建筑了,如果按照這樣的說法,那所有的古建筑都不算數了。”
長14公里僅有1200米是重建
韓保全介紹,中國古代建筑是土木建筑,西方建筑是石質建筑,作為中國傳統的土木建筑,由于材質的關系,必須經常維修,像咱們的普通房屋,幾十年不修就會漏雨,幾十年一小修,百十年一大修,這是中國古建筑必然的“命運”。
城墻的維修也一樣,從明初建成至今,西安城墻維修不下幾十次。過去的維修是用于軍事防衛,現在的維修是為了保護。韓保全說,維修和重建是兩個概念,重建是全毀了,在原來的基礎上(原址),盡量按照歷史上記載的原貌或人們記憶的原貌將其重建。這意味著它原有的歷史信息都不存在了,就不能說它是原來的古建筑了。維修是哪里壞了修哪里,是局部的。它原有的歷史信息還存在。
韓保全說,西安城墻大部分都是古城墻。里面是夯土,外面是包磚,城墻南墻、西墻是明代在唐皇城的基礎上修建的,北墻、東墻經過了外擴,所以不存在了。“這些城墻都是原來的城墻,幾乎都沒有動過。”韓保全說:“重建的只有14個豁口1200多米,這1200多米相對于14公里的周長,能占多大的比例呢?”
“西安城墻能夠幸存下來,與老一輩黨和國家領導人、文物保護的老前輩都是分不開的,沒有他們,西安城墻恐怕也在劫難逃。”
差點被拆1983~1984年曾大修
1983年和1984年之間,西安城墻進行了一次大規模的維修。
韓保全說,維修有兩大原因:一是抗戰時期,日本飛機轟炸西安,西安市民和群眾為躲避轟炸,在城墻的內墻體上挖防空洞,這對城墻的危害非常大,后來統計,城墻上有200多個防空洞。其次,上世紀五十年代末,全國有一股拆城墻的風氣,全國一些著名的城墻都是在那個時期拆掉的,比如蘇州古城墻。
西安也不例外,1958年至1959年有人準備動手拆掉城墻。在南門西側,已經開始動手拆外城墻外側的包磚。以原陜西省歷史博物館館長武伯倫為首的三名文物界老前輩開始阻擋這件事,他們找到當時的西安市政府,陳述西安城墻的歷史價值,認為不應該拆除。
“他們還向國務院打電報,給時任國務院副總理、秘書長的習仲勛反映這個事,習仲勛接到電報后,立即叫停。”韓保全說,沒有習仲勛同志出面阻止,西安城墻恐怕也在劫難逃。
“一下火車,就能看到城墻。有城墻,才是名副其實的古城。西安城墻原來只有4個城門,后來的14個城門、豁口都是后來開的,其中最大的是目前火車站城門。”
中山門玉祥門命名各有寓意
韓保全介紹,南城墻的勿幕門,俗稱小南門,為紀念辛亥革命中陜西的革命先烈井勿幕先生。西城墻的玉祥門是為紀念馮將軍由此率部入城。東城墻的中山門,以紀念國民革命領袖孫中山先生得名。原來火車站站前廣場是一個巨大的豁口,當時也有一座城門。“后來毀了,再沒修建。”韓保全說,直到2004年整個城墻貫通。
“14處城門、豁口累計下來大約1200米,同時城墻頂上的鋪磚損壞殆盡。”韓保全說,1983、1984年,省市政府大規模整修城墻。“可以說西安城墻能保存到現在很不容易。”
城墻“美容”
昨日,西安市含光門外,幾名工人用砂輪打磨城墻上的黑印跡。據正在施工的工人介紹,把修補城墻裂縫留下的水泥和膠的黑印子打磨后,城墻顏色就和原來的比較接近。此前本報曾在3月22日以《城墻咋被抹黑了》報道了這一城墻在維修過程中被抹黑。當時城墻景區管理辦公室的工作人員解釋,被抹黑的這處城墻為32號馬面(馬面,城墻建筑上的一種防御工事,也叫敵臺、墩臺),正在進行墻體裂縫的修補,黑色涂抹物是一種防水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