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6日,2021年度全國十大考古新發現初評結果揭曉!根據投票結果,得票數前20位的項目入圍2021年度全國十大考古新發現終評。
入圍終評項目名單(以時代早晚為序)
1四川稻城皮洛遺址
2山西夏縣師村遺址
3甘肅張家川圪垯川遺址
4河南南陽黃山遺址
5湖南澧縣雞叫城遺址
6浙江余姚施岙遺址
7山東滕州崗上遺址
8四川廣漢三星堆遺址祭祀區
9陜西寶雞周原遺址
10浙江衢江西周高等級土墩墓群
11山西垣曲北白鵝墓地
12江西樟樹國字山戰國墓葬
13湖北云夢鄭家湖墓地
14陜西西安江村大墓
15甘肅武威唐代吐谷渾王族墓葬群
16西藏拉薩當雄墓地
17新疆尉犁克亞克庫都克烽燧遺址
18河北正定開元寺南遺址
19黑龍江阿城金上京遺址
20安徽鳳陽明中都遺址
本次初評,評選活動辦公室共發出選票227張,其中團體選票91張,理事選票136張。各團體和理事踴躍投票,共收回有效選票209張,評委參與率92.1%。
2021年是中國現代考古學誕生100周年。參與初評的重要考古成果眾多。部分考古發現得到評委的一致認可,得票數第一的項目以209票全票入圍終評,位列前十的項目得票數均在149票以上,多個項目得票數相同,競爭十分激烈。
入圍終評的20個考古發掘項目,呈現出如下幾個特點:
覆蓋地域廣
從遺址年代來看,入圍終評的20個項目中,史前考古7項、夏商周考古6項、秦漢魏晉南北朝考古1項、唐宋元明考古6項。史前考古成果依舊豐碩,夏商周考古與唐宋元明考古齊頭,緊隨其后。
從地域分布來看,入圍終評的20項考古發現來自15個省(自治區、直轄市)。其中山西、浙江、四川、陜西、甘肅5省均有2項入圍,占據初評半壁江山。其余河北、黑龍江、安徽、江西、山東、河南、湖北、湖南、新疆、西藏等地區各有1項入圍。入圍項目分布省份廣且地域分布比較均勻。
遺跡種類多樣遺址內涵豐富
從大型舊石器時代曠野遺址到仰韶時期史前聚落,從周原遺址先周時期大型夯土建筑基址到“未曾使用便罷建”的明中都遺址,從大漠孤煙直、人跡罕至的邊疆烽燧遺址再到古今疊壓引得市民圍觀的開元寺南遺址......隨著中國考古學不斷向縱深拓展,遺址格局的逐步清晰、歷史文化內涵的日益豐富也同樣反映在入圍項目中。
仰韶時期三處聚落遺址同時入選。山西夏縣師村遺址是迄今在山西南部聚落遺存中發掘內容最為豐富的仰韶早期遺址;隴原大地上擁有三重環壕的甘肅張家川圪垯川遺址,實證了甘肅東部黃土高原是仰韶文化又一核心;河南南陽黃山遺址不僅發現了仰韶時期大型聚落,其玉器加工遺址的發現進一步填補了中原地區新石器時代玉器作坊的空白。此外,湖南澧縣雞叫城遺址發現的“史前木構豪宅”、見證滄海桑“田”的浙江余姚施岙遺址,出土“第一長文木觚”的湖北云夢鄭家湖墓地......無不令人驚嘆,經過考古人的不懈努力,重要考古發現層出不窮,不但建立起歷史的時空框架,更豐富了歷史的脈絡與枝葉,在探尋中華文明起源和發展脈絡中意義重大。
考古探源看見中國
“中華文明起源與早期發展綜合研究”“考古中國”等重大學術課題的實施,已經成為中國考古學發展的強勁推動力,不但肩負著探究中華文明悠久歷史的重任,同時也承擔著增強民族自信心的重任。我們從哪里來?何以中國?何以華夏?考古以實證解決了我們的疑問。
此次入圍終評項目中,河南南陽黃山遺址、湖南澧縣雞叫城遺址、浙江余姚施岙遺址、山東滕州崗上遺址、四川廣漢三星堆遺址祭祀區、甘肅武威唐代吐谷渾王族墓葬群、西藏拉薩當雄墓地、新疆尉犁克亞克庫都克烽燧遺址等8個項目均為“考古中國”重要成果。
新疆尉犁克亞克庫都克烽燧遺址的發現,讓我們看到在距離中原地區遙遠的沙漠,一群唐朝戍邊官兵于孔雀河畔護平安;縱橫三千里的吐谷渾,盡管史書中只有零星記載,但考古發現讓我們更加清晰地認識了這個神秘的高原古王國,兼具吐谷渾文化、吐蕃文化、北方草原文化特點,揭示了我國古代絲綢之路沿線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歷史進程,是中華民族多元一體格局的重要實證;坐落在拉薩北部當雄草原的吐蕃時期大型封土墓,遺址內出土的雄獅鳥紋金耳勺也好、圍棋子也罷,無一不表現出與中原文化的密切聯系,是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重要實證。
在“考古中國”重大項目框架下,依托田野考古實踐和考古出土各類實物資料,為更好認識源遠流長、博大精深的中華文明提供科學的學術支撐。隨著一系列考古發掘項目的順利開展,在研究人類起源與演化和中華文明起源、形成、發展不同階段的重要地位不斷凸顯。此次入圍終評項目呈現出來的特點,則充分反映了這一趨勢,讓我們看到一個更加精彩、精致、精美的文化中國。
“老遺址”的新發現
此次入圍的項目,主動發掘項目占大多數。這充分反映了中國考古學課題性越來越強、多學科合作更加緊密、學術目標愈加明確等主要發展特點,并不斷推動中國考古學走向深入。
當前,我國考古工作進入高質量發展新時代,以三星堆為代表的考古發掘舉世矚目。三星堆遺址祭祀區和稻城皮洛遺址,可謂是2021年度四川考古界“雙子星”。登上虎年春晚的青銅大面具、“石破天驚”的阿舍利手斧令世人驚嘆,這讓“雙子星”的入圍毫無懸念,也成為最終入選十大的熱門。值得一提的是,四川稻城皮洛遺址本是配合基建川藏鐵路的考古調查,最終由基建調查轉為主動性舊石器時代考古專項調查。這也印證了,當下基建考古不斷加強課題意識,精細化和規范化程度日益提高。變“被動”為“主動”,不再是一味地完成任務、配合基建,而是始終將課題貫穿始終,將配合基建發掘視為解決學術課題的機會,不遺余力將研究做深、做透。
遵循邊發掘、邊保護、邊研究、邊展示的理念,今年,北白鵝墓地帶著最新考古發掘與研究成果美妝與美酒“卷土重來”。除了周代女性化妝盒,青銅壺中盛“果酒”外,遺址內出土的可愛“貓爪金”令網友直呼“太萌了”。
入圍名單上的20個遺址名稱,對于大眾來說可能有些陌生,但對于廣大考古工作者來說卻都是再熟悉不過了。考古發現雖有偶然性,但是各項新發現絕非巧合,而是考古工作者幾年甚至幾十年間辛勤奮斗得來的,在多年堅持不懈努力下所取得的考古收獲更是對功夫不負有心人的嘉獎。
入圍項目中諸如陜西寶雞周原遺址、陜西西安江村大墓、黑龍江阿城金上京遺址以及安徽鳳陽明中都遺址均為延續數年的考古項目,這些遺址持續開展考古調查、發掘工作多年,強調多學科的結合,這既是考古學自身發展的需要,也是研究和保護的需要。進一步體現了考古工作的深入程度,是“十大考古”評選的重要原則。
周原遺址的豐碩成果離不開考古人前赴后繼的辛勞工作,周原考古歷程也見證了新中國成立以來田野工作者發掘理念、方法與實踐的進步。安徽鳳陽明中都遺址也早在1982年就被定為第二批國保單位,近幾年來開展的系統發掘,對明中都遺址獲得了突破性認識。同樣,長期以來金上京城遺址的田野考古工作有限,自2013年來啟動的《金上京遺址考古工作計劃》不僅是為了配合金上京大遺址的保護工作而開展的一次有計劃的課題考古,更進一步推進了對金上京遺址的科學認識和學術研究,為金上京遺址提供有效整體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