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一千多年前,宋徽宗做了一個夢:
雨過天晴,天空云破,出現了一抹神秘的天青色。
醒來后,即命汝州御窯燒制此色瓷器。
徽宗的這道圣旨不知難倒了多少工匠,但最后汝州工匠不負圣望,技高一籌,經過百般磨難,終于燒制出了“雨過天晴云破處”的“天青之色”!
這就是大名鼎鼎的“汝瓷”——“中國瓷器之魁”。
汝瓷以珍貴瑪瑙入釉,色澤清奇,成為“宋代五大名窯之首”。
可惜,汝瓷僅存世二十余年,傳世品不足百件,價值連城。2017年,一件《北宋汝窯天青釉洗》,就被拍出2.94億港幣高價。
▲故宮館藏汝窯天青釉圓洗
世人皆嘆天青好,卻不知汝瓷,還有粉青亦是上品。更有豆綠、月白經久不衰。
它們便是“汝窯四美”,如同四朵絢爛煙花,在汝瓷史上大放異彩,絕美千年!
豆綠釉的瑩潔菁雅,猶如豌豆莢里的嫩豆,翠色欲滴。
天青釉的玄妙詩意,恰似雨過天晴后,天邊的湮雨色。
月白釉的清新脫俗,似空中皎月,含水欲滴,朦朦朧朧。
粉青釉的溫潤細膩,如平靜湖面,湖水蔚藍,碧波如鏡。
800多年,窯空煙冷,汝瓷燒制技藝失傳。即便后來乾隆親自督燒,也未能重現。不曾想,當世竟有一批匠人——
他們便是大宋汝官窯燒造工藝恢復小組成員朱立文、李廷懷、婁根旺、郭留江等人。
若非這些潛心造詣的老匠人,宋代這些絕色風雅,也許永遠消失在歷史長河中,我們根本無法把玩。
盡管汝瓷復燒成功,但直至今日,能掌握正宗汝瓷燒制技藝的手藝人仍然屈指可數。
李可明,生于汝瓷世家,從小便師從其伯父李廷懷學習汝瓷燒制。
作為汝瓷非遺傳承手藝人,雖然在中國陶瓷領域各大獎項中屢獲殊榮,但它始終心系汝瓷的發揚和傳承。
于是這次找到李廷懷大師的親傳弟子李可明老師及其工作室,燒制了這套汝山明·汝瓷四季杯。
汝瓷四季杯的浪漫,從開窯那一刻便開始!
假如你聽過風拂山林、蟲鳴淺唱的美妙,你一定會沉醉開窯那一刻,清脆開片聲叮咚作響,如同手搖風鈴,宣告自己來到世界的喜悅。
待到溫度冷卻下來,那釉面如玉,潤如堆脂的汝瓷四美,總算是等來了。
春有牡丹,古樸豆青;夏有荷花,雨后天青;
秋有傲菊,雅致粉青;冬有臘梅,溫潤月白。
將春、夏、秋、冬融入汝窯經典四釉色,以花為形,盛于杯盞之中。
四時花卉,就這么跨越季節,齊齊綻放在眼前,斟茶入盞,繁花似錦汝夢來,時間仿佛凝固在至美的的瞬間。
淺淡的豆綠色釉呈半透明狀,牡丹層層花瓣若隱若現,甚是喜人。
釉色在不同光線下,時刻在變化,猶如豌豆莢的嫩豆,又似蘆葦從邊尋得的野鵝卵,翠色欲滴、古樸肥潤。
杯盞清爽雅致,風韻獨特,有一種另類脫俗的美。
天青煙雨后的荷花杯扭轉綻開,仿佛蓮花盛放,生動有靈氣。花中茶湯盈盈,也是別致的視覺享受。
天青色釉,是小雨洗刷過后晴空,明凈中帶著些許煙水和薄霧,釉色變幻無常。
光線較強釉面呈現青中泛黃,光線較弱下釉面青中帶藍,隨光而變,美若天成!
這是非常經典的汝窯發色,天青為貴,粉青為尚。
粉青之色是如此動人,它既有文人細膩,又有女子風姿,在青綠中顯粉白,光線弱時偏青,潤如青玉而得名。
這粉青釉盞,取秋菊花瓣的姿態,器口呈菊瓣舒展狀。清華其外,澹泊其中
不僅可當茶杯,還是件小茶碟,在茶席上搭配一兩碟精美的點心,愜意入心
“堆釉如脂,含水欲滴,釉如膏脂之溶而不流”,這便是汝瓷的月白釉。
這盞月白釉以梅花入形,釉面好似覆著一層淡淡的雪,又如皎皎白月,梅花香自苦寒來。
布在茶席間,像一朵尚未蘇醒的梅花;拿在手中,如同托著一朵盛開的白梅。
茶湯為蕊,待茶湯入盞,金蕊綻開,淡淡香來。
汝瓷釉色多樣,款款絕美,哪怕現代汝瓷復燒成功,積累了一定的燒制經驗,但是能把每一種釉色的如此燒制好,還是很難的。
沒有哪一種瓷器,能如此得到帝王的垂青。
宋徽宗在位20年,就足足讓汝窯不停歇地燒了20年。時隔幾百年后,乾隆皇帝多次命景德鎮仿燒而不得。
古時有言,“官、哥、汝、定、鈞,汝窯為瓷中翹楚,片瓷值千金。”
如今能一次集齊名窯之魁——汝窯四美傾城之國色,布一茶席,邀三兩知心之友共享,這是何等的風雅與尊貴。
汝瓷之妙,只有賞玩過的人才能略知一二。
開片的玄妙之音,可遇不可求,但若你愿意守候,它可能會在某個寂靜的深夜或者傍晚響起,讓你體會到流淌在心底不期而遇的歡喜。
日日以茶養之,少則幾個月、慢則半年,你便能驚喜發現開片紋路初顯,欣賞到“吾家有女初長成”的細膩之美。
人養器,器也養人,相互滋養,相互觀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