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中國考古學譜寫了絢麗的新篇章。從史前至明清各時段,都取得了新進展,在科技考古、聚落考古、公共考古等領域形勢喜人,前景光明。
史前時期
在山西臨汾丁村遺址群九龍洞遺址出土的2000余件石片中,考古人員拼合出石制品104組,確認該遺址是10余萬年前原始人的“石器打制營地”。陶寺遺址考古又有新發現,考古工作者發現宮城的兩處門址,確認了陶寺遺址宮城的存在,是中國目前發現最早的宮城。山西省興縣碧村遺址是龍山晚期一座大型石城聚落,總面積約75萬平方米,考古人員在小玉梁臺地中心發現了龍山時代規模最大的石砌排房及外圍臺地的圍墻,出土有大量玉器。
在陜西西安楊官寨遺址聚落環壕外東北部,考古人員發掘了廟底溝時期墓葬339座,墓葬分布極為密集,初步預測總數在2000座以上。此次發現的廟底溝文化墓地是國內首次發現并確認的廟底溝文化大型墓地,為了解當時的葬制葬俗、人種學、人群血緣關系、聚落形態、社會組織等提供了實物依據。陜西榆林神木石峁遺址核心區皇城臺首次發現4000年前“骨器手工作坊”,證明皇城臺區域不僅是貴族活動區,也是擁有先進工藝技術的手工作坊區。
新疆那熱德遺址群地表發現了明顯的丘狀土堆、石圍土墩、土石堆、石圍標志,共計17座,還發現一處太陽祭壇遺址,距今至少3000年。祭太陽實際上就是祭天,反映出中國早期文化在天山地區的影響和作用。新疆溫泉縣呼斯塔遺址是目前在天山西部發掘的規模最大、級別相對較高的青銅時代典型聚落遺存,擁有聚落圍墻、大型石構建筑群落和南北哨所等軍事防御體系。

夏商周時期
在河南安陽縣辛店村西南,考古人員發現一處商代晚期聚落和一處大型商代晚期鑄銅遺址,清理了一批商代晚期房基、道路、灰坑、窖穴、烘范窯、鑄銅遺跡及一大批商代晚期墓葬。該遺址距殷墟宮殿宗廟區直線約10公里,是近期安陽商代晚期考古的重要發現之一。
山東濟南城子崖遺址確定了岳石文化晚期城址的北城門的存在,并搞清了城子崖龍山文化時期、岳石文化時期和周代的城墻和壕溝的關系及演變,使城子崖遺址考古再獲重要成果。江蘇揚州蜀岡古城址“北門”的門道、沿革等,經過考古發掘逐漸明晰,為探討蜀岡古城特別是隋江都宮的布局和沿革奠定了基礎。安徽殿頂子是一處由楚人建造使用并沿用至兩漢時期的特大型城址,南北長約3.8公里,東西寬3.4公里,具備作為楚國國都的條件,與文獻記載的楚都鉅陽城吻合。
河南新鄭鄭國三號車馬坑發掘出122具陪葬馬匹和4輛馬車,隨之出土的還有車上的青銅構件等裝飾品,此次發掘的馬骨數量創鄭韓故城考古之最,一輛鞍車是迄今為止鄭韓故城內形制最大、裝修最奢華的國君用車。
河北容城南陽遺址新發現以南陽遺址為中心的東周、漢代遺址群,面積約18平方公里,應為戰國至漢代一座中型城市遺址。
秦漢至唐宋時期
經過多年艱苦攻關,首次在秦兵馬俑的彩繪中發現了古人合成的“中國藍”和“中國紫”,這種以往只出現在史書中的名字,終于以實物形態出現在大家面前。陜西省考古人員在血池遺址首次發現了“畤”字陶文,是迄今為止對“畤”文化遺存屬性判斷的直接實證。
山東濟南歷城院后遺址文化內涵以漢代為主,表明該地是漢代聚落遺址,對于研究商周尤其是漢代歷史提供了實物資料。山東鄒城邾國故城遺址中央面積近17萬平方米的“皇臺”北部一座漢代水井中,出土了8件新莽時期銅器,是國內首次科學發掘出土的漢代度量衡器。考古人員在湖南省藍山縣五里坪墓地,發掘清理了8座漢唐磚室墓以及11座西漢早期墓葬,具有重要意義。
河南開封東京城城門發掘了五代和宋代相互疊壓的城門,從而明確了宋代甕城形制布局,確定了主城門位置和范圍,揭露出主城門結構規模,還發現了甕城內兩座重要建筑,為研究東京城的布局、都城城門形制演變、開封城市發展史提供了考古資料。
河北鄴城趙彭城北朝佛寺遺址發掘確認了1500年前北齊武成帝高湛建造的鄴都首寺——大總持寺遺址,對研究北齊、隋唐佛教文化具有重要價值。

遼至明清時期
2011年起,遼上京遺址開始進行有計劃的考古發掘,至今已初步摸清遺址的平面布局、功能分區和歷史沿革。皇城東門、宮城東門、宮城內一組東向的大型建筑院落及貫穿其間的東西向道路遺址,呈東西向軸線布局。遼上京皇城和宮城西門均為單門道,而皇城和宮城東門均為一門三道,體現出以東為尊,可見東門等級更高。
河北張家口奧運村內太子城遺址內發掘表明,或為金代后期皇室行宮遺址,其規制、建筑布局等在全國極為罕見。河北省邯鄲市肥鄉區舊店鄉北營村發現了一處元明時期軍墾營駐地遺址,對研究當地建筑風格、軍士生活、飲食習慣等有重要參考價值。江蘇南京棲霞官窯村發現110座明代磚窯,另有古代墓葬84座、燒坑11座,揭開了這處明代官營造磚工場的全貌。
圓明園考古發掘總面積5萬平方米,出土文物5萬余件。圓明園出土的文物,不僅有自身的歷史價值和藝術價值,還蘊含了圓明園的興衰榮辱。
總之,2017年,考古學界在各個研究時段都取得了一系列成果,我們期待著中國考古學實現從考古大國向考古強國的巨大轉變,為中國的文化自信提供更加有力的文化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