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竹筍。竹筍色潔白、質細嫩、味清鮮,被視為“菜中珍品”,初上市時物稀價貴,李商隱贊道:“嫩籜香苞初出林,五陵論價重如金”。白居易《食筍》亦云:“……紫籜折故錦,素肌擘新玉。每日逐加餐,佳食不思肉。久為京洛客,此味常不足。且食勿踟躕,南風吹作竹。”曾兩度出任杭州地方官的“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的蘇東坡,在《初到黃州》一詩中大加贊賞竹筍“久拋松菊猶細事,苦筍江豚那忍說?”陸游以“色如玉版貓頭筍,味抵駝峰牛尾猩”盛贊江西的“貓頭筍”。鄭板橋“江南鮮筍趁鰣魚,爛煮春風三月初”的詩句,對鮮筍燒鰣魚的贊美之情更是躍然紙上。
食松花。松花具有保健美容功能,在古代被列為貢品。武則天十分喜歡松花,她常喜食一種用松花制作的“小精糕”。蘇東坡也愛吃用松花做的食品,他把松花、槐花和杏花入飯共蒸,密封幾日后得酒,并歌詠道:“一斤松花不可少,八兩蒲黃切莫炒,槐花杏花各五錢,兩斤白蜜一起搗,吃也好,浴也好,紅白容顏直到老。”
食白菜。大白菜因其“青白高雅,凌冬不凋,四時長見,有松之操”,故又名菘。范成大有詩曰:“撥雪挑來塌地菘,味如蜜藕更肥濃。朱門肉食無風味,只作尋常菜把供。”喜食“東坡肉”的蘇東坡,也以“白菘類羔豚”、“白菜賽糕腸”來贊美它。他常用菘菜、蔓菁、薺菜等,加入米粉、少量生姜自制成“東坡羹”,并賦詩云:“開心暖胃閑冬飲,知是東坡手自煎。”
食栗子。栗子,又稱板栗、毛栗、鳳栗、栗果等,藥王孫思邈稱之為“腎之果也,腎病宜食之。”蘇轍有詩贊曰:“老去自添腰腳病,山翁服栗舊傳方。”按李時珍介紹,“以袋盛生栗,懸掛風干,每晨吃十余顆,隨后吃豬腎粥助之,久必強健。”
食梅花。梅花既是觀賞花木,又是一味良藥,藥用以白梅為主,有“除煩安神、止渴生津、疏肝解郁、理氣和胃”之功用。楊萬里最喜歡用鮮梅花蘸蜜食用,在《慶長叔招飲》中詩云:“南烹北果聚君家,象箸水盤物物佳。只有蔗霜分不開,老夫自要嚼梅花。”
食百合。百合由“數十片相累,狀如白蓮花,百片合成”而得名,利脾潤肺。陸游喜食百合,曾作佳句“更氣兩叢香百合,老翁七十尚童心”。
食薺菜。薺菜別名野菜、地菜、野薺、護生草等,葉嫩根肥,清香味美。文人雅士對它揄揚備至,蘇東坡贊其“時繞麥田求野薺,強為僧舍煮山羹”。陸游更是嗜薺成癖,詠詩贊其鮮潤和香口:“手烹墻陰薺,美若乳下豚”;“殘雪初消薺滿園,糝羹珍美勝羔豚”;甚至“日日思歸飽蕨薇,春來薺美勿忘歸”了。
食茼蒿。茼蒿開胃健脾,煸炒、做湯、涼拌均可。陸游視茼蒿為天賜佳蔬之一,其《初歸雜詠》詩云,“小園五畝剪蓬蒿,便覺人間跡可逃”,采摘茼蒿仿佛置身于遠離人間的仙境。
食熱粥。陸游視食粥為健身養生之“平易法”,其《食粥》詩云:“世人個個學長年,不悟長年在目前。我得宛丘平易法,只將食粥致神仙。”蘇東坡對吃粥也很有興趣,在任徐州知州時,一次因高興喝醉了酒,農民艾賢煮粥給他吃,飯后他感到很自在,于是賦《熱粥詩》云“身心顛倒不自知,更識人間有真味。”既贊美了粥的可口,又頌揚了農民的情義。清代阮葵生也有詠粥佳句:“香于酪乳膩于茶,一味和嘈潤齒牙”;“居然入口融無哽,不得沾唇呷有聲”,可謂深得食粥個中三昧了。
食菊花。菊花在我國素有“延壽客”之稱,不少地方都有食菊的習俗,“東籬同坐嘗花筵,一片瓊霜入口鮮”的詩句,正是寫食菊的樂趣。李嶠的《九日應制得歡字》詩里,贊菊花入饌:“令節三秋晚,重陽九日歡。仙杯還泛菊,寶饌且調蘭。”王維詩云:“四海方無事,三秋大有年。百生無此日,萬壽愿齊天。芍藥和金鼎,茱萸插玳筵。無窮菊花節,長奉柏梁篇。”鄭所南的“道人四進花為糧,骨生靈氣身吐香。聞到菊花大歡喜,拍手笑歌頻癲狂”,寫出了宋代食菊之盛。俗話說:“常飲菊花茶,老來眼不花。”文人雅士常以菊代茶,并賦詩吟誦,陸游有“何時一飽與子同,更煎士茗浮甘菊”的詩句。鄭板橋的詩:“南陽菊水多蓍舊,此是延年一種花。八十老人勤采啜,定教霜鬢變成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