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叫李曉東,
清華大學建筑學院教授。
他的建筑很低調,
但獲得的榮譽卻頗多。

1984年,從清華大學建筑系畢業之后,
他并沒有立馬投入建筑行業,
而是選擇在黃山待了2年時間,
負責一個項目的設計工作。
由于建筑的地理位置特殊,
他第一次體會到自然之于建筑的關系。

古人云,素以為絢兮。
他參與設計的很多建筑都有素的意象。
他說自己對世界的認識很紛雜,需要次序,
所以他在建筑里尋找次序。
在黃山的兩年經歷,
讓他對詩和遠方有了不一樣的執念。
在設計建筑的閑暇,
他突發奇想設計一個不一樣的房子,
一家他夢想已久的書屋。

一次同學聚會,他來到交界河村。
這個靜謐的山村,山清水秀,
像一個曼妙的女子似的吸引著他。

這里沒有太多住戶,
當地村民也在往城里跑,
村里多是一些老人和小孩。
當然也沒有學校,
小孩子上學要到山的那邊,
更沒有娛樂,
想看書也只有課本。
回去之后,
李曉東有了一個強烈的想法,
為這個村莊捐獻一個書屋,
一來在自然中享受不一樣的閱讀體驗,
二來其他人到村莊的吃住行也能帶動村子的經濟發展。

說干就干,
他熬了好幾個通宵,
終于趕出了書屋的設計稿。
書屋的設計構思旨在與自然相配合,
營造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氛圍。

他親自挑選地方,
村子里里外外跑了好幾圈,
最后敲定這個面朝河溪,
背靠青山的地方。

簡單的主體建筑結構,
玻璃與鋼混搭,
兼顧采光與堅固,
在外墻錯落有致地插了約4.5萬根柴火棍。
圍滿的柴火棍像圍了一圈籬笆,
于是就叫“籬苑書屋”。

以前,
外國人總覺得中國人設計出來的建筑沒個性,
李曉東設計的書屋,
卻第一次達到了“天人合一”的氣場。
這些柴火棍都是當地村民用來燒火的,
設計師從村民那里采購過來,
讓這些樹重新“長”回這山里。
木棍會吸引小鳥來做窩,
留下的糞便和泥土促進植物的生長,
書屋隨四季更迭而發生的變化。

春天柴火棍上長出了綠芽,寓意著希望。
夏天又被周圍的山水襯得更顯清涼。
秋天被鵝卵石及落葉幸福包圍著,
像一個害羞的小女孩。
冬天圍上了一層雪,
書屋和天地融為一體。
去書屋要走過一段長長的土沙路
和一小段木棧橋,
然后穿過小門洞,
有一片鵝卵石鋪砌的場地,
直至木質鋪地的臺階,
沿階而下就是書屋的入口了。


剛走進書屋,
還沒看到全貌,
就會有一股淡淡的書香撲面而來。
書屋需要脫鞋進入。
一來,持久經營;
二來,輕松自在。
書屋內部通體用杉木板,
風過會帶來陣陣木頭香氣,
30米長的大空間里簡簡單單,
臺階既是書架也可以席地而坐,
兩端設置了可以圍坐的小桌。

陽光透過柴火棍的縫隙灑在地板上,
坐在地上的你,
感覺像靠著一棵大樹,
在枝葉的光影交錯中翻閱著手中的書。
身在書屋,
但并未與自然隔離。
這是李曉東想要營造的感覺。
想在籬苑書屋明確地找到某本書,
可能不太容易,
因為這里的書只有大區域的劃分,
沒有細分類。
如此安排,
是因為設計者想要給讀者一種更為隨意的氛圍。

籬苑為公益書屋,
書籍均來自社會人士捐贈,
最初是眾多海外華僑出資捐贈的。
現在,有一條有趣的規則,
每個人可以捐出三本書,
離開時攜一本自己喜歡的書走。
書屋很安靜,
也許你會覺得在這里就應該安靜,
是的,城市的圖書館安靜是一種規則,
而山林的圖書館安靜是一種自然而然的默契。
書在哪里都能讀,
書屋之所以吸引這么的人前來
也許就是因為這里難得的充滿靈性的自然氣場吧。
在這樣的環境里,
閱讀成為親近自然的方式,
而建筑又成為人自由呼吸的自然居室。


書屋通過利用自然的方式,
來達到冬暖夏涼的效果。
夏天引入門前湖面的涼氣排除室內的熱氣,
冬天利用雙層玻璃屋頂保存熱輻射,
以此來調整室內溫度。
對很多人來說,
圖書館應該就是世界上最美麗最充實的建筑,
因為那里承載了無數的可能。
看書本就是一件如吃飯睡覺般自然的事情。
而如今,對于大多數人來說,
坐下來看會書似乎成了一件奢侈的事。


籬苑書屋更像是一個體驗館,
憑著純粹的喜歡去讀書,
體會沉浸在文字里的愜意。
無論我們在旅行中遇見什么,
過程應該是最享受的一部分。
在旅行中,遇見一家書店,
也算是一次心靈之旅了。
(文/網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