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的意境中,窗戶除了透進陽光和空氣,更重要的是如同畫框一般,風景永遠如畫在眼前,并且隨著四季輪回,春花雪月不斷地變化著。頗有中國傳統(tǒng)文化氣韻的,帶著一股濃濃的欲說還休。
牖·文化
古院落由外而內的次序是門、庭、堂、室。室和堂之間有窗子叫“牖”,室的北面還有一個窗子叫“向”。上古的“窗”專指開在屋頂上的天窗,開在墻壁上的窗叫“牖”。
窗,古時稱為“牖”。雖只是一方小天地,但在我國傳統(tǒng)建筑文化上卻從來不容小視。說窗戶是建筑的眼睛,似乎也并未不妥。
憑欄而佇,倚窗而立,大抵是文人們最熱衷的姿態(tài)之一。大概太多流傳千古的詩詞歌賦,都是源于那臨窗一站后的靈光乍現。
窗,不僅僅只是一個建筑部件,它似一個渠道,將自然環(huán)境與人為空間悄然地形成了連接。
房屋的梁柱和墻體負責了整個建筑的使用,那么門窗則是使用環(huán)節(jié)中最不容忽視的一環(huán)。從最初僅滿足采光通風到后來的精美,窗已經變成了一個充滿智慧與美感的功能性裝飾。
一個“窗”字的上“穴”下“囪”,似乎是在還原窗戶的演變史。當雙坡屋面取代了原始穴居建筑時,出現了在側面開孔的“牖”,“牖”的出現可以算是古代采光和通風技術的一個智慧的突破。
“囪”在歷經漫長的歲月中逐漸細化?,演變成天窗和煙囪等形式?而牖也發(fā)展成為檐下的通風窗。
窗內是寧靜的剪影,窗外是流動的繁華,窗里窗外皆風景。
欞·風情
欞,窗戶或欄桿上雕有花紋的格。欞,楯間子也。
在沒有玻璃的年代,當窗洞越來越大時,只好用木棒橫撐在窗洞里作為糊紙或紗的支撐物,這便是窗欞的雛形。
窗欞,可以稱作窗戶中最能極具靈氣的地方,就是那方寸之間,愣是被古代匠人把玩出大千世界來。傳統(tǒng)的窗,多為木質結構,于是木欞造型和木雕則成為打造窗之風情的重要手段。
正是這微不足道的木棒,在日后的歲月里演變出各種各樣的花樣來。這些兼具采光、通風、裝飾美化作用的窗欞,為緩慢而綿長的歲月增添了不少樂趣。
窗欞最妙的地方就是那種虛虛實實地將自然的光影與人造的空間相融合的能力,這倒頗符合中國傳統(tǒng)的審美觀與天人合一的自然觀。
對于崇尚“極簡便可包羅萬象”的中國傳統(tǒng)審美來說,窗欞用簡單的幾根木條勾勒出大千世界的零零種種,而且隨著每一次光線的斗轉星移,眼前的畫面都呈現出不同的色澤。
一束陽光下來,不偏不倚剛好落在窗欞之上,而那枝枝蔓蔓的線條恰如其分地勾勒出這樣或那般的黑白畫面,淡淡的,轉瞬即逝。
古代的工匠總是樂意用時光來雕琢一切事物,于是無論是民間還是宮殿廟宇的窗戶做得十分復雜,花紋也各有名堂。
國人含蓄,故極少直接表達情誼,這也影響了人們對于良辰美景的處理態(tài)度。花前月下固然美,但若直接開個窗洞接納景色,又顯得粗俗無趣了點。
于是便由窗欞構成一個雅致的畫框,外界的一切似被取進了室內,打破了原有的封閉與沉悶;而窗的出現也為一成不變的墻體增加了若隱若現的呼吸感。
我國南北自古就有著文化的差異,即便是小小窗戶上,也能窺出奧妙。
南方的窗欞顯得細膩而繁復,精美卻自由。花窗中的窗欄板都可以連成一組生動的連環(huán)畫。
而北方,或許是有著帝王之都的影響,總是規(guī)整而一致。窗棍之間的間隔都比較大,一般采用方形或扇形的簡單幾何圖形連綴而成,十分的工整。
窗·現代
堅固的玻璃的應用使得窗欞的格局變大,不再擔心紙或者織物被風吹破,所以現代的窗戶越來越多了一種光明磊落。
飄窗-為房間采光和美化造型而設置的突出外墻的窗。飄窗,從名字不難看出,就是飄出的窗子。
敞亮的玻璃恰好與高速運轉的節(jié)奏搭配得剛剛好。
擺上兩張蒲團,弄上一套茶具,陽光充足的下午,或獨自端坐,品茶小憩,或讀書上網,愜意得很,又或者甩上幾個舒服的沙發(fā)墊,倒都是讓生活變得更有趣的路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