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叫黃淑燕,
大家都喜歡叫她“燕子”,
廈門姑娘。


十年前的她,
是林立的辦公樓中普通的小白領(lǐng),
過著朝九晚五的生活,日復一日,
唯一能讓自己放松的,就是去看海。
直到2007年的一個晚上,
她在電視中看到徽州“古宅保護認領(lǐng)”的報道。


鏡頭切換著一處處破敗的老宅,
因無力維護在與風雨的抗衡中逐漸倒去,
令人惋惜又心痛。


鬼使神差地,關(guān)掉電視后,
她訂好了去徽州的火車票,
從廈門到南屏,867.8公里,
23個小時的綠皮火車,
這是她第一次一個人出遠門。


走下汽車的那一刻,
四面巍峨的群山靜默佇立,
白墻灰瓦的徽州老宅散落山水的懷抱里,
村舍人家炊煙升起,田間樹梢霧繚繞,
眼前便是一幅活的水墨畫。


在參差錯落的南屏街巷中穿行,
她走過了
《臥龍藏龍》和《菊豆》中染房大院。
走過了“如日中天”的徽商故事,
和“格物致知”的程朱理學。


走過了““四水歸堂”天井之下,
終生平靜的院落廳堂。
一棟棟徽州記憶佇立在群山靜穆間,
訴說著歲月的故事。


直到,她推開了“喜舍”的門。
一束陽光透過天井落在她的腳邊,
只用一眼,她便愛上了這棟宅院。

喜舍,
是一棟清朝光緒年間的老宅,
徽州鹽商李宗眉的官廳。
整棟屋子全部用白果木搭建而成,
幾百年過去,風貌未曾有半分更迭,
堂前飛燕在檐角一代代駐下了窩。




不久后,燕子回到廈門,
然而喜舍身影卻開始在心頭浮現(xiàn),
一桌一椅,一檐一角。
或許,這就是緣分吧,
久久無法釋懷的燕子,
選擇了賣掉了自己的房產(chǎn),
買下了這間老宅。


▲修復中
然而,老宅買下了,
修繕便成了緊要問題。
屋子的木頭骨架能修則不換,
老房子的輪廓和建筑細節(jié),
被時光腐朽的木雕石雕磚雕、
斑駁的青磚、銹綠的鎖頭,
她也都不舍得處理掉。


于是,為了最好地修復這座老宅,
燕子請來了當?shù)刈疃采岬墓そ常?/span>
一起研究房子的每一個細節(jié)。

▲修復后
前后用了五年的時間。
確保它在恢復原貌的基礎(chǔ)上
又能保證現(xiàn)代人居住的功能。

最大的改動,
是對原本破舊的瓦片的更新,
用的依舊是江南的青瓦,
一如百年前,屋子落成時那樣。
損壞最嚴重的偏廳,
燕子本想打開一面墻,安上一張窗,
沒想到成了讓四季留戀的活畫框。





2013年,喜舍一期完工。
燕子將它取名為——貽燕堂,
寓意,燕子的歸宿。

整棟宅子中,
燕子分出了6間房,
每一間都有著不同的風格。
大到屋子結(jié)構(gòu)格局,
小到壁上的書法字畫,檐角燈籠,
都是燕子精心構(gòu)思挑選。


徽式西廂房,
擺放著古宅代代傳承的老家具,
桌邊椅角的斑白記錄著時光的足跡。
透過上下開闊的落地窗,
窗外是層層疊疊的馬頭墻。

窗內(nèi),紅白相間的印花,
純色的落地窗簾,
歷史與現(xiàn)代在這里碰撞出差異的美感。

雖然離開了家鄉(xiāng)廈門來到了徽州,
但燕子也在老宅中刻畫出家鄉(xiāng)的痕跡,
從老家淘來的老家具,功夫茶具,六角紅磚...
跨越幾百公里的距離化解著她的鄉(xiāng)愁。


轉(zhuǎn)眼又是四年過去,
2007年到2017年,十年時間,
燕子從一個過客變成一個新徽州人。


清晨,被堂間的鳥兒叫醒,
在巷弄里每一塊青磚瓦礫之間散步。
午后,客人朋友們出去遛彎的空,
用心地準備一份美味,
等到傍晚,不用費力去喊,
屋舍炊煙升起的時候,
客人便知道要吃“落昏”了。


入夜,等到點點星光散漫天空,
然后漸漸匯成星河,
便搬出幾張木椅,喊著客人在中庭暢談,
透過天窗看著斗轉(zhuǎn)星移。

每天呼吸最好的空氣,
吃最干凈的蔬菜水果。
春聽燕鳴,夏聞蛙聲,
讓滿山遍野的油菜花田迷住了神。
再到冬日,暖陽普照,
白雪覆蓋著青磚黛瓦。

常有人問:何處是故鄉(xiāng),
燕子說,故鄉(xiāng)對她來說,
就是田野里的歡笑,
屋舍間的炊煙
和喜舍里你推開的那扇窗。
(文章來自網(wǎng)絡(lu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