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時今日,快節奏的時代洪流代替了古代精致風雅的慢生活。庭院焚香,已幻化為一種幽遠的美學意境,平生難尋。“庭下焚香連宿霧,林間鳴佩起棲鸞”,庭中行樂,有妙香鼻觀,自可坐忘滌煩。此生若能得一室廬,于庭院軒窗之下,焚香尋幽,可謂不負韶光。
在以儒雅為尚的時代,庭院焚香是文人必不可少之事。自宋以降,越來越多的文人參與到優雅的生活營造中,其如焚香、品茗、掛畫、插花諸般。明人繼承并發揚了宋人的文人雅事,使之成為東方生活美學的重要組成部分。“有明中葉,天下承平,士大夫以儒雅相尚,若評書、品畫、瀹茗、焚香、彈琴、選石等事,無一不精”。
小院焚香,釋煩忘憂,在悠然的香氣中,足可觀照自我,泯消塵慮。“綠陰流影清入神,香氣氤氳徹人骨”。平居焚香,以添燕閑;冥思小憩,絕塵遼遠。古人有記:“焚香靜院當山色,曬藥空庭避竹陰”。虛庭焚香,清福已具,當我們有此心境時,那我們離清雅生活也就不遠了,在快節奏的時代下,亦得古意綿綿。優雅,當是一種姿態。
靜坐庭院,閑讀舊文,宜焚香以助幽人之致。宋人陳去非《焚香》詩曰:“明窗延靜書,默坐消塵緣。即將無限意,寓此一炷煙”。靜幾明窗,開卷觀書,于生活雅趣大為裨益,明人毛元淳將焚香視為院落品味,滌煩法門。其所撰《尋樂編》中有載:“早晨焚香一炷,清煙飄翻,頓令塵心散去,靈心熏開”。香消一柱,安心釋慮,惟觀戶庭,便得諸般幽致。
“焚香看樹,人事都盡,隔簾花落,松梢月上”,四時幽芳,小雨收晴,靜院焚香,閑倚素屏。淡雅者,焚之可以明心晰神;佳麗者,焚以暖意柔情。幽然馥郁,塵寰皆可納于裊娜之中。當庭聽香,盡掃滯念,追隨內心最本真的生活。
“香篆結云深院靜,去年今日燕來時”。千百年前,深院焚香乃是日常里的優雅;千百年后,深院焚香當是對昔日風華的追憶,如舊時燕歸來!